發揮鄉村文化優勢緩解教育焦慮

■記者手記

對鄉村孩子來說，通過教育改變命運是否有規律可循？相較于城市的“雞娃”和“內卷”，鄉村教育有何文化優勢，助力寒門學子“躍出農門”？

記者關注到幾位年輕學者——他們從鄉村出發，以學業為階梯，努力在大城市拓展著自己的生存空間。同時，作為從鄉村成長起來的教育研究者，他們把目光投向了鄉村，試圖尋找鄉村孩子“鯉魚躍龍門”的內在規律。在“反求諸己”的同時，北京師范大學學者程猛分析了鄉村孩子攀爬教育階梯時，不同于城市孩子獨特的文化支持；而程猛的同門師妹安超，則從“庶民教育學”中發現了鄉土文化滋養下，鄉村孩子獨具優勢的文化性情。

不同于社會學家保羅·威利斯《學做工》中宿命般的結論：文化再生產必然導致階級再生產。年輕學者們從鄉土文化、鄉村教育中發掘出了反內卷的精神力量和教育成功的獨特規律。

先賦性動力、道德化思維、學校化的心性品質，激勵著鄉村孩子攀爬教育階梯；而真實的勞動體驗、給予閑暇自由、滋養敬畏之心，民間養育學里樸素的日常教育經驗，則是幫助鄉村孩子實現經濟與文化階層跨越的“法寶”，也是緩解現代教育焦慮的文化藥方。

在當前鄉村振興、縣中振興的大背景下，如何發揮、利用好鄉土文化、鄉村教育的獨特優勢，幫助更多的鄉村孩子攀爬教育階梯，在城市“安身立命”，是主題之一。而如何將鄉土文化的優勢放大，緩解內卷下的教育焦慮，則是更重要的教育命題。

每個從鄉村出發通過攀爬教育階梯在城市立足的人，都會在程猛和安超的研究敘述中找到自己的影子，而每個因穿行而“生活在別處”的鄉村孩子都可以通過回望來時路，與過去和解，找到精神安放之所。希望這次訪談能夠帶給更多的人啟發，重視鄉土文化、鄉村教育，發掘利用好鄉村文化教育的獨特優勢，在助力更多鄉村孩子實現經濟與文化跨越的同時，真正緩解“內卷”下的教育焦慮。

《中國教育報》2022年11月04日第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