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學貸款助力高等教育普及化

北京大學中國 目前，助學貸款在我國高等教育學生資助體系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以2021年為例，助學貸款占普通高等教育資助資金總額的比例接近30%，占比僅次于財政投入。可以看到，助學貸款在高等教育成本分擔機制中扮演著非常關鍵的角色，然而長期以來，各國助學貸款的運轉在不同程度上都面臨種種挑戰。一個成功的、可持續發展的助學貸款項目受制于各種條件約束。對于我國這樣一個發展中國家，如何建立健全一個可持續發展的助學貸款項目，以服務于我國高等教育事業的發展，是一個極具挑戰的課題。

回顧過去、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學生資助事業的大發展，助學貸款的模式創新無疑是一個值得關注的教育財政制度創新案例。

當前，在助學貸款的模式方面，除了傳統的校園地助學貸款外，我國還創新出生源地助學貸款。其中，生源地助學貸款堅持“應貸盡貸”，滿足了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貸款需求。2021年，生源地助學貸款占所有助學貸款發放額度和發放人數的比例達到了97.79%和97.75%。除了貸款發放方面的顯著成績外，生源地助學貸款在償還和回收方面也表現卓越，比較成功地解決了困擾世界各國的助學貸款償還和回收難題。據筆者在2019年對若干省份國家開發銀行生源地助學貸款的實地調查，早期各年度發放貸款應償還貸款本金的累計回收比例多超過95%，未回收比例不足5%，遠遠低于15%的風險補償金比例，有的年份的累計回收比例更是超過99%。

國家開發銀行生源地助學貸款在發放和回收方面的突出表現表明該助學貸款的模式創新是成功的。其模式創新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

一是由政策性銀行作為承辦銀行提供貸款本金。21世紀初，由于助學貸款的回收很不理想，商業銀行不愿意發放助學貸款。在此背景下，國家開發銀行作為政策性銀行為助學貸款提供貸款本金。

二是由學生和其家長作為共同借款人，共同承擔償還責任。傳統的校園地助學貸款由學生作為借款人，國家開發銀行生源地助學貸款則將家長作為共同借款人，對貸款償還承擔連帶責任。

三是由位于生源地的縣級學生資助管理中心負責貸款的發放和回收工作，發揮傳統熟人社會的優勢。

四是充分發掘互聯網時代的技術便利。通過網上支付手段發放和償還貸款。據調研，在有的區縣，通過支付寶償還貸款的比例占到99%。技術便利為生源地助學貸款的成功回收創造了條件。

總之，國家開發銀行生源地助學貸款融合傳統與現代的積極元素，得益于和“生源地”密切相關的傳統熟人社會和互聯網等多種因素的支持，加上征信系統的建立健全，以及高校的配合，在我國學生資助體系建立健全的歷史進程中取得了重大成功，可以將其稱為助學貸款的“中國模式”。

（作者系北京大學中國教育財政科學研究所副研究員、副所長）

《中國教育報》2022年09月02日第5版